不過自從要改革開始，他和周衍就站在了一起，君臣之間的信任也在阻礙中變得更加深厚。雖然心神震動的厲害，也還是保持了鎮定，先將此事壓下，容後再議。

“關於這個事情你怎麽看？”見陛下的問話還算和善，周衍的心情確實沒有那麽低沈到低谷的感覺了，但是今天的攻擊確實是致命的，為什麽誣陷起來這麽容易呢，一來是構陷之後不論別人信不信，都會降低原來的信任度，二來就是他畫的確實是實事，但是按到變法的頭上卻不對了。

於是當即跪下：“陛下，這幅畫裏的情景，如果臣所料不錯的話，應該是真實的情況。”

“什麽！”這是郭軒最不願意相信的。

見陛下這麽吃驚，周衍也好受了些，看來陛下也不願意相信這個事情，這才辯解道：“臣有罪，百姓們平日裏確實是比較勞苦，邊疆就更不用提了。比起平日裏歌功頌德的圖畫，這個才是真實的情景。”

“你說你說！這是”郭軒怎麽也想不到周衍給自己的辯解竟然是這樣的，怪不得！怪不得見到這幅畫的時候，整個朝臣都沒有人有話說，怪不得很多改革派也沒話辯解，原來以前的才是謊話，現在才是真實。

“你們為什麽不說！以前就這麽騙朕！”想到自己見識到的政治清明，百姓們安居樂意！有多少都只是他們讓自己看到的畫面。

這話周衍不敢接。這是自己來到這個朝堂之上就一直存在的畫面，要是等以後掌握實權了，也不說說實話得罪了多少官員，就說連聖上會不會繼續重任自己都不清楚，要不是被逼到這個份上，要不然眼看著改革的苗頭才起來就要被撲滅，也許自己也是什麽都不會說的吧！想到這裏，周衍深深的叩首，為自己的欺騙愧疚。

不過等擡頭看到陛下越來越消沈的樣子，周衍又連忙說道：“此事事關已久，也不是陛下的錯。陛下和臣的改革不就是為了給黎民百姓們創造出來這麽一個現實嘛！”

“也許你說的對！”郭軒聽到這話，情緒終於不再低落，這是他們郭家的天下，要是自己認命了，還有誰會掏心掏肺呢！也許有那麽一兩個清明之官，但是像周衍這樣可以上達天聽的本來就少，還有有一個不甘於現狀的心才會有今日的局面。

今日帶來的震動確實是太大了，讓郭軒心裏的懷疑也加大了很多，想到剛才周衍的說法，改革帶來的究竟是什麽變化呢，於是問了出口。

“回陛下，就如同他們對於之前法律的讚同，其實很多說的也有道理，但是臣都不以為意。就是因為這些法律不貼合實際，也許看起來青苗法有與民爭利的樣子，但是因為百姓們生活蒸蒸日上，所以商業活動也變得繁盛，很多想要掙筆錢的百姓們，可能沒有這個銀錢，借了利錢的，可能一個失誤就會造成傾家蕩產。”

“而朝廷放的銀錢不僅收利低，還不會將人逼到死處。要說百姓們不害怕官差們是假的，所以收回銀錢更是簡單。就只有實在是沒錢還有官商勾結的才會不還銀錢。”

對於他說的合適的法律，郭軒點點頭，他也確實是認為法律很多都不太合時宜，這才動了變法的念頭，才有了今日。

“陛下可以看一看，古往今來哪個朝廷沒有進行過變法，而保守才是最大的弊處。臣在位的時候，常常看到的情況就是地主們的土地越來越多，而百姓們的土地卻越來越少，很多漸漸的就淪為了他們的長工，地都去哪了？就是因為少了銀錢，要是生個大病，可能就不得不用土地來抵償。而有了官家的放利，他們可以慢慢的依靠土地換錢，即使接下來幾年日子過得苦了些，但是根基還在啊！”

郭軒聽了也直點頭，周衍確實就是這樣的人，看不過去百姓們的困苦。這回沒了剛才轉牛角尖的樣子了，思緒就平靜下來了，想到了一個人，就問道：“那你覺得周浩呢！他這個縣官當的如何？”

對於這個侄兒，周衍還是比較了解的，畢竟他每次都愛‘出大事’，不事先了解他這個人，萬一有天兜不住了可咋整！

因此知道他熱愛搞出很多新東西，在縣裏也隱藏不了他的才華，反而會因地制宜般的提出種種設想，還能實現的了。對於他來說，周浩是他們改革派的一員，但是他又自成一體，說實話有些覆雜的感官。

如今聽到陛下問關於他的看法，周衍沈吟一會兒說道：“說實話臣一開始是看不懂他的，還是後來見他的種種所作所為，看起來也是個實幹家吧！”

“哈哈！確實算的上是實幹家！”提起周浩，就連郭軒都是滿意的，當初的功勞完全可以給了虛位，但是卻因為一時沖動給了縣令之位，這些年也沒辜負自己的期待，將他的折子拿了出來，遞給周衍：“你看看，這真是大功一件啊！”

只是提起周浩，陛下的情緒就立刻變了，周衍不得不重視這個折子的內容，等真的看到了裏面所書之後，更是激動的不行：“陛下，這是大功一件！也是陛下的治下有方！有識人之明啊！”

治下有方這個詞現在聽到郭軒耳裏可不是什麽好東西，到是有識人之明很得郭軒的心思：“朕也沒想到他竟然能夠做到如此的地步，而且不貪功，放到是給他名下的叫做農科院的東西請功！你看如何？”

雖然不論怎麽樣，周浩也做了一件大事，擁有了大功勞，周衍還是仔細的思考後說道：“臣到是覺得這個建議很好。不僅是涇縣建立這個農科院，以後那個州都可以弄一個，根據本地的種植情況，培育更優秀的種植，別看這一畝也就增產三十斤，要是全國下來，簡直就是個天文數字啊！”連周衍也不得不佩服這個侄子了。

“你在看看這個，他還弄出了本醫術，總結的就是現在的傳染病治法，和如何降低死亡人數。還請求將此書派發給各地的衙門裏的大夫們，讓他們學習。”因為周浩的功勞讓郭軒特別重視這個人，專門下令了以後他的折子都要加急送達，沒想到還有這個驚喜。

“這！臣羞愧，不及周浩萬分之一啊！”周衍這回是真真的佩服的不行了，周浩竟然有如此大才。

“卿也莫要沮喪，你們都輔佐朕，這才是改革派的未來！”郭軒因為這兩件喜事，到是沖淡了剛才得知真相的悲憤感。

到是周衍聽到了這話，心裏有的是感動，但是也不想陛下一力承當，於是跪求：“陛下，此事確實是沖著改革派而來，而我作為之首責任確實也不可推謝，當初這一切走的太急，很多說是改革派的人員，也沒有經過嚴苛的把關，就這麽下方到地方去了，可能還是會造成一系列的問題。更何況出了這種圖呢！陛下千萬不要為了臣而擔負不顧百姓的臭名！沒有臣還有其他的人，只要改革派不倒，臣的期望就永遠不滅！”

雖然周衍說了大實話，但是作為一切的主導者，郭軒也不想要輕易放棄，於是親自將人扶起來，寬慰道：“卿請放心，我願意努力一試！而不是草草的就將一切埋在你的頭上。就讓朕試試再說！”

不知道是心懷隱秘的期望，還是被感動到了，想到陛下平日的沈穩個性，也許應該等一等。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到這也就接近大結局了。因為填充的東西太少，即使一開始有想要繼續，準備寫周浩可能會經歷了朝局動蕩之後可能會覺得自己更適合在地位謀實際，而不是官場上的勾心鬥角。但是寫到這，作者已經想要停下來了。也是筆力不行。真的抱歉！也謝謝大家追文。近幾日就要完結了！(づ￣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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